作者｜李愿
编辑 | 周炎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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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生意是要本钱的”，对于商业银行来说，本钱就是资本。为衡量商业银行的本钱是否足够，资本充足率（包括资本充足率、一级资本充足率、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指标诞生，这些指标也是监管部门对商业银行业务进行监管的重要监管指标的一部分，防止其快速扩张滋生风险。
按照《商业银行资本管理办法》，商业银行资本充足率计算公式为：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等于核心一级资本净额除以风险加权资产，一级资本充足率等于一级资本净额除以风险加权资产，资本充足率等于资本净额除以风险加权资产。由此可见，商业银行资本是否充足主要与资本净额和风险加权资产变化有关。
截至2024年3月底，有14家主要（大行、股份行）上市银行披露了其2023年财报，据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梳理发现，2023年除四大行、兴业银行外，其他多数银行的资本指标都有所增长，仅个别出现了下降。如，浙商银行一级资本充足率下降0.02个百分点，中信银行资本充足率下降0.25个百分点。
四大行、兴业银行三项资本充足率指标全部下降的原因又有所不同，其中仅建设银行的风险加权资产增长较快，高出总资产增速2.53个百分点，表明其资产结构发生了一些变化；而其他4家银行风险加权资产增速均低于总资产、信贷增速，表明其资本消耗相对略快。
信贷高速增长消耗资本
商业银行资本来源主要分为内源式和外源式。内源式主要是指利润留存，在近年来商业银行业绩增长压力较大的背景下，内源式资本增长放缓，由此外源式补充资本成为上市银行的重要来源。不同的外源式资本补充方式补充不同的资本，核心一级资本主要有增发、配股、可转债，其他一级资本主要有优先股、永续债，二级资本主要有二级资本债，以及近年来出现了中小银行专项债成为中小银行补充资本的重要工具。
金融监管总局数据显示，截至2023年末，商业银行资本充足率、一级资本充足率、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分别为15.06%、12.12%、10.54%，较2022年末分别下降0.11、0.18、0.2个百分点，其中大行、股份行资本充足率分别为17.56%、13.43%，较2022年末下降0.2、0.14个百分点。
从上述14家主要上市银行资本充足率看，2023年末大行中建设银行、工商银行、农业银行有所下降，分别下降0.47、0.16、0.06个百分点，股份行中兴业银行、中信银行分别下降0.31、0.25个百分点，其他银行均有不同程度的提升。从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看，2023年大行中建设银行、工商银行、农业银行、中国银行有所下降，分别下降0.54、0.32、0.43、0.21个百分点，股份行中兴业银行下降0.05个百分点。
在资本充足率提升的银行中，平安银行、光大银行涨幅靠前，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分别提升0.58、0.46个百分点，资本充足率分别提升0.42、0.55个百分点。
整体来看，四大行三项资本充足率整体下滑（除中国银行的资本充足率）与近年来的总资产以及占用资本“大头”的信贷资产快速增长不无关系。央行数据显示，仅2023年，四大行各项贷款增加106556.79亿元，全部存款类机构贷款增加228898.74亿元，占比46.55%。财报显示，2023年工商银行、农业银行、建设银行、中国银行总资产增速分别为12.8%、17.5%、10.76%、12.25%，贷款增速分别为12.4%、14.5%、12.64%、13.72%，远高于其他银行。
随着信贷投放的加大，不良贷款也在缓慢小幅增长，截至2023年末，工商银行、农业银行、建设银行、中国银行分别为不良贷款余额3535.02亿元、3007.60亿元、3252.56亿元、2532.05亿元，较2022年末增加323.32亿元、296.98亿元、324.31亿元、215.28亿元。
不过，在信贷资产相对更快、加大不良处置等因素影响下，四大行资产质量继续保持稳定向好的水平，截至2023年末，工商银行、农业银行、建设银行、中国银行不良率分别为1.36%、1.33%、1.37%、1.27%。同时，前瞻性指标逾期贷款率也均保持较好水平，截至2023年末，逾期贷款率分别为1.27%、1.08%、1.12%、1.06%，2022年末分别为1.22%、1.08%、1.03%、1.10%。
尽管四大行三项资本充足率整体下滑，但不论从自身看，还是对比其他主要银行看，仍处于较高水平，截至2023年末，工商银行、农业银行、建设银行、中国银行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分别为13.72%、10.72%、13.15%、11.63%，仍然将是维护金融稳定的压舱石。
“我们持续强化全面风险管理，加大资产质量攻坚力度，加厚应对风险的安全垫，各类拨备余额超8800亿元，拨备覆盖率、资本充足率提升，风险抵补能力进一步增强。主动输出风险管理能力，向400多家中小金融机构提供风控技术和系统，共筑安全的风险堤坝。”工商银行董事长廖林在该行2023年业绩发布会上谈及“压舱石”的重要作用时表示。
提升资本使用效率
对于商业银行尤其是大行来说，在核心一级资本补充渠道相对受限的背景下，“节约”资本成为了共同的选择：一是走轻资本发展之路，如大力发展不消耗资本的中间业务；二是减少高资本消耗的信贷资产投放，优化信贷投向等；三是加强风险管控稳定信贷资产质量，避免滋生不良资产消耗资本。
从三项资本充足率全部下降的四大行、兴业银行来看，除建设银行外，2023年它们的风险加权资本增速均低于总资产增速，也低于信贷资产增速，由此也导致了它们的风险加权资产占总资产比率稳步下降，如工商银行2021年至2023年的近3年分别为61.67%、56.11%、55.13%，农业银行近3年分别为61.40%、58.55%、56.02%。
工商银行表示，2023年该行建立健全资本精益化管理，不断完善资本的科学筹集、高效配置、精准计量、长效约束、常态优化管理机制，持续提升资本使用效率；农业银行表示，该行围绕资本集约式发展要求，充分发挥资本对业务的约束和引导作用，强化资本约束和价值回报管理，完善资本管理长效机制；中国银行表示，该行持续强化内部管理，风险加权资产增速慢于资产增速；兴业银行表示，该行合理安排风险加权资产规模总量，优化风险加权资产额度分配和管控机制，将有限的资本资源向绿色、普惠小微、新赛道及符合“四个重点”策略的客户、行业、区域倾斜，促进资本使用效率不断提升。
“本行坚持稳健审慎的资本管理策略，内部资本积累和外部资本补充并重，通过利润留存和发行适量的资本工具，保持稳健的资本结构和较高的资本质量，为各项业务发展提供了有力保障；积极服务实体经济，信贷投放和债券投资等核心资产保持较快增长；深入推进资本集约化管理、精细化管理，提高资本使用效率，不断提升实体经济服务质效。”建设银行则对该行三项资本充足率指标下降的情况做了简单的解释。
财报显示，2023年建设银行风险加权资产中的信用风险加权资产增长相对较快，从2022年末的182936.31亿元增长至2023年末的208398.27亿元，增速13.92%；市场风险加权资产增速更高，增速达28.21%。
值得注意的是，兴业银行三项资本充足率下降，与该行业绩不无关联，2023年该行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为771.16亿元，同比下降15.61%，营业支出的信用减值损失达609.74亿元，同比增长25.48%。
而随着《全球系统重要性银行总损失吸收能力管理办法》考核要求的临近，五大行在积极有序推进总损失吸收能力（TLAC）债券的发行，目前工商银行、农业银行、建设银行、中国银行、交通银行披露的额度分别为不超过600亿、500亿元、500亿元、1500亿元、1300亿元。交通银行称，该行密切跟踪监管和同业动态，对照全球系统重要性银行附加资本和TLAC等监管要求，积极推进达标准备工作；农业银行表示，该行积极推进TLAC债发行，夯实达标基础，增强自身风险抵御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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